如此没用的效果让佐川晓愣了片刻，才接着说道：
“九号死了，但尸体和枪却被十字会之外的人给回收了，“他”看起来是有备而来。”
“他？”楚樱柳眉微蹙，紫眸流露几分困惑，“为什么说是他？前辈您认为敌人只有一个？”
“现场环境已经告诉了我全部的答案。”
佐川晓丝毫不认为傍晚的那次时间回溯和九号被杀有干系。
根据他的调查走访，煤气爆炸是九号死亡的原因，如果是时间系错误者动的手，犯不着搞出这么大动静。
杀鸡焉用牛刀。
“可从现场打斗的痕迹来看，有不止一个尺码的脚印，而且我还在草丛里找到部手机。”
意识到自己结论下得有些草率，佐川晓轻咳两声，语气冰冷淡漠，不容丝毫斡旋的改口说道：“刚刚只不过是在考验绫音你的临场反应能力，作为骷髅十字会的八号成员，你的表现很好，继续保持，之后发现我说的话有问题，都要第一时间指出。”
“原来如此，好的，七号前辈。”
楚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收起疑惑，紫眸清莹，表情很是认真。
呼——
幸好没被他发现我在扯谎。
不然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心思缜密、运筹帷幄的可靠前辈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佐川晓平复起紧张的心情。
明面上还是板着张脸，默不作声地接过眼镜女递来的手机，开始琢磨起来。
看手机壳的款式和屏保壁纸都是出厂默认的类型，而且使用痕迹几乎没有。
应该不是日常使用的手机。
佐川晓心中思绪翻涌，指尖闪烁乱码，只见手指如毛笔般龙飞凤舞勾动。
下一秒，直接打开了屏幕锁。
这一幕看得才刚刚加入组织的楚樱满眼好奇。
“斯国一，前辈好厉害呀。”
佐川晓听到部下夸赞，险些压不住嘴角的AK，“这没什么，不过是基操罢了。”
虽然他刻意说得轻松，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刚刚的操作属于泛用式bug之一。
条件是必须不知道密码，而且必须是初次触碰到手机的前五秒内，在屏幕上划出多个三角和圆圈重叠的复杂符号。
不过这个bug他不光只能触发一次，也只有强制解锁和清除数据两种用途。
据说别的组织，尤其是“兀冥骇客”对这个bug的开发更为奇诡。
甚至连篡改应用数据和对网络病毒攻击都可以通过一台普普通通的设备办到。
“看起来是备用机，并没有多少有用的内容，”，佐川晓说着唇角却是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可惜啊，如果没有这一张自拍照外，我还能夸一句心思缜密。”
一张占据半个屏幕，对着镜头呼呼大睡的灰发少年睡颜，倒映在楚樱瞳孔深处。
……
一个小时后。
那辆血锈混杂自行车的被白夜简单处理了后，终于勉强可以正常使用。
看见殷绮从门口路过，白夜连忙跻身出来。
“都说我住的公寓停水停电了，你没事非但上厕所干什么……”
他又看了眼铁桶里囤积的雨水只有不到一半，心头陡然一颤。
“这可是我好不如接来的雨水啊。”
剩下的水如何撑到他找到工作，然后重新补齐欠下的水电费。
实在不行，他怕是只能三更半夜去偷隔壁家喷泉里的水了，但愿不会被当成在逃的精神病人……
不，我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堕落到如此地步？
强行甩掉不着调的念头，白夜的心情愈发苦闷。
好像这份觉醒的力量也并不能提升他的生活质量。
“什么嘛，水有什么可惜的，我知道有可以回收利用废水的bug啊。”
“此话当真？”白夜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
“在晚上十点整到十点半之间，站在一栋视野开阔的建筑顶层，双臂抬平，一手举着空铁桶，一手举着装有盛满四分之三污水的铁桶，期间内还不能说话……”
“你确定这么离谱的方法真的有用？”白夜眉头皱得厉害，环顾了周围一圈，发现隔壁家灯还没灭。
他紧接着便看到殷绮重重点头，后者双手依旧保持提着铁桶的动作，有些滑稽的站在那里。
时间就这么过去足足两分钟，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正当白夜准备转身离去等她成功再回来的时候，眼角余光猛然瞥见装有水的铁桶里，那些污水肉眼可见凭空蒸发，而另一个空桶忽然涌出变得清澈的“泉水”。
还真有用？
白夜用手颤抖地伸手进去，用舌头轻舔染湿的指尖两下后，表情一僵。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夜竟然品尝到了一丝甘之如饴！
“是我病得不轻，还是喝起来真的很像柠檬水……”
这时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上身穿着白夜旧校服的萧婉秋走上天台。
黑发少女迟疑片刻还是抛出了疑问：“白夜同学，为什么我在楼梯拐角看见了，你的尸体？”
白夜回眸望去，便瞧见她迈着一双丰腴长腿，步态优雅的行了过来。
他正欲开口解释，猛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忘记和萧婉秋说明关于抽象世界的事情。
既然杀了九号，那么黑道组织不报复显然不太可能。
为了应对可能的敌袭，白夜有必要获得更多关于骷髅十字会的情报。
而且杀死来袭的杀手还能补充“死者潮汐”，延缓归零丧钟的来临。
和眼前这位女同桌打好关系获取情报，确实是当下最容易实现的选项。
更何况，他们现在勉强算作一条绳上的蚂蚱。
“殷绮，再把我重新打满十桶水，我就原谅你把我家厕所堵死的罪过。”
“哈？”
殷绮刚准备破口大骂，没想到白夜牵起萧婉秋的手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可他还未跑出多远，下一秒，一股强烈的倦意如同实质的黑暗棉被包裹住了白夜的身体。
说人话就是，他忽然很困，而且是困得要死的那种。
困意袭来，白夜眼皮无比沉重，“咱们可以直接去卧室聊吗？”
萧婉秋：∑(O_O)
